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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敏感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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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敏感點

醫學院實驗大樓裏有很多醫療用品,江池騁說晚上帶他去拿紗布換一下藥,石野一只手連脫褲子上廁所都不方便,一整天飯也沒吃幾口,終於挨到晚上和江池騁一塊兒在學校食堂吃。

石野餓壞了,要了一碗小餛飩,一份烤冷面,還有兩個肉夾饃,四個生煎,江池騁最近不知道是在減肥還是怎的,居然只吃一份沙拉加兩個雞蛋。

江池騁很快就吃完了,石野左手拿筷子拿勺子都不得勁,就支使江池騁,一會兒舀一勺湯,一會兒舀一個餛飩,一會兒插一塊兒烤冷面,太燙了還不行,得先吹一吹。

江池騁很是聽話,時不時還關心兩句他被夾的手,石野猜他這是愧疚心裏,於是一邊看著大屏幕上新出的BO勵志偶像劇,一邊接受投餵,支使得更心安理得了。

吃飽喝足走出門,昨晚剛下了雨,今天就降了溫,路上好多小情侶依偎在一起,有的已經穿上毛衣,把對方的手揣進自己口袋。

石野看看人家小情侶,再看看身邊冷冰冰硬邦邦的alpha,嘆了口氣,默默把手揣兜裏。

江池騁看他盯前面小情侶一路了,什麽心思全擺臉上,手肘碰了碰他胳膊:“想拉手不?”

石野訥訥點頭:“想。”

江池騁笑了笑:“那拉一下。”

石野看向他,有點難為情:“這不太好吧……”

江池騁:“有什麽不好,就是練習。”

石野又扭頭看向那對小情侶:“那人家男朋友在這兒,我想拉,人家也不讓啊。”

江池騁:“嘖……他不讓,我讓啊。”

“啊?”石野驚訝扭頭:“你認識他?”

江池騁簡直叫他氣笑出來:“有時候我真挺好奇你腦子裏到底是什麽構造。”

石野剜他一眼:“好端端怎麽還罵人啊你。”

“手伸出來。”江池騁停下腳步,正好站在一片楓樹底下,旁邊路燈被樹葉擋住,光線有點暗。

“幹什麽?”

石野以為他要給他什麽東西,伸出左手,掌心向上。

結果江池騁只是把自己的手放上去,十指相扣,握住,然後垂下相握的手,邁開長腿。

石野被人拉著往前走,擡頭只看到紮成一個小揪的淡金長發,一片楓葉飄下來,正好落在他的肩膀。

石野緊走一步幫他摘下去。

“哦。”

“你說拉這個手啊。”

“我還以為你人脈真那麽廣呢。”

江池騁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
*

實驗樓裏有治療室,比起醫院裏簡單些,但對付石野的手已經足夠了。

江池騁讓他坐床上,拆下紗布看一眼,藥物作用下,手指腫脹已經消了一些,不再像昨天那樣嚇人,但指甲裏指腹上都有堆積的瘀血。

他拿毛巾浸了熱水,敷在他手上,拇指隔著毛巾輕輕揉在淤血處。

石野一開始疼得呲牙咧嘴的,後面疼麻了才覺得好點兒,開始有一搭沒一搭跟人聊天。

“明天你姐姐過來看我,你知道吧?”

江池騁怎麽猜不到他心思,加了點熱水,又把毛巾重新打濕,捂上:“嗯,這周曠了兩天工,明天我一整天都得待在實驗室。”

石野點頭,拍拍他腦瓜子:“挺上道啊。”

江池騁躲開他手,石野又想起什麽,說:“你姐姐還說了,這個月家務活全你幹。”

江池騁低著頭嗯了一聲。

石野一聽居然是真的,臉上樂開了花,說:“我看咱家有點兒亂,你今天晚上回去收拾一下吧,窗戶什麽的都擦一擦,電視頂上有點兒積灰了都。”

“行。”

“還有,把那個貓碗刷一刷,貓砂也該換了,然後給菲菲它們洗個澡,再剪個指甲,刷一刷牙,尤其是嘴臭還愛舔人的那幾只,整得香噴噴一點兒,出門前把貝貝、CC、和花花這三只手賤的關陽臺上。”

江池騁沈默了一會兒,擡起頭:“既然是為了我姐,我都幹了你幹什麽?”

石野覺得有道理,自己說著喜歡人家,結果該幹活時什麽都不幹,確實太過敷衍。

他想了會兒:“我掃地,擺東西?”

江池騁搖頭,擦幹手,擠出藥膏拿棉簽塗上:“你在旁邊陪著我,我幹到什麽時候,你就陪到什麽時候。”

石野聽了先一楞,緊接著翻個白眼兒,自己小聲嘀嘀咕咕:“別人幹活都不用人陪,就你們alpha,自己幹活的時候也絕不讓別人閑著,跟那沒斷奶的小寶寶似的,但凡他一睜眼,你就啥也別想幹了,只能在那兒圍著他轉,最好把全部精力都花他身上才滿意……啊!”

江池騁掐了他胳膊一把:“你不把心裏想的全說出來就渾身難受是吧?”

石野撇嘴,更加鄙夷。

說都不讓說。

換完藥,江池騁還得去趟實驗室,叫石野先回了家。

十點半一回家,江池騁就聞到淡淡的薰衣草洗衣液味道,一看陽臺,衣服已經全洗好晾上了,地也掃幹凈拖完一遍,他皺了下眉,換上拖鞋進門。

石野穿著長袖睡衣,坐在地毯上,背靠著沙發,腦袋歪在沙發墊兒上睡著了。

江池騁脫掉外套過去,蹲下,看到他手邊扔著的指甲刀,撿起來放沙發上。

石野估計是洗完澡不久,頭發還濕潤著,臉上帶著熱水蒸出的紅暈。

“小野哥?”

江池騁試探叫了聲,石野閉著眼睛,呼吸均勻綿長,腦袋斜斜歪著,側頸被拉得很長,毫無防備暴露在空氣中。

江池騁抿住嘴唇,微微俯下脖頸,捏起他的後衣領嗅了嗅,是淡淡的柑橘香。

他睫毛輕顫一下,琥珀色的眼睛盯著後頸處那片光滑平整的肌膚,視線猶如實質,驀地,捏著衣領的手指一松,拇指指腹輕輕刮過那片肌膚。

那裏沒有腺體,也不如omega般敏感,哪怕被觸碰,也沒有太大反應,只是輕輕晃了晃腦袋,想把脖子上東西甩開。

alpha不滿足於這樣的反應,拇指指腹與食指捏起那片軟肉,反覆摩挲,緩緩施力,揉捏的位置順著脊椎骨一點點往上,靠近神經密布的大腦皮層。

石野忽然抖了一下,皺起眉頭,嘟囔一聲:“唔…拿走……”

江池騁松開手,看著他呼吸又變得均勻綿長,起身去臥室抱了床被子,蓋在他身上,把客廳燈一關,進了浴室。

他撕掉腺體貼扔進垃圾桶,擡手輕輕撫摸上那片柔軟的敏感地帶,掌心下的肌膚微微發燙,他能感受到深處如同即將沸騰的開水般,一串串向外湧出的氣泡。

按照體檢報告,不出意外的話,他將在半個月後迎來今年最後一次易感期。

alpha的易感期並不像omega的發情期般頻繁,一年只有兩次,根據體內信息素水平不同,易感期的反應強弱和時間長短也不同,一般情況下,三到四天就會結束。

江池騁估計是分化太晚,憋壞了,每次易感期都來勢洶洶,持續將近一個星期,打再貴的抑制劑,效果都微乎其微,毫不誇張的說,每次易感期他都要被折磨地褪層皮。

alpha父親偏心江池早,向來不怎麽管他,omega爸爸實在是看不下去小兒子這麽痛苦,才不等他到法定結婚年齡,就張羅著給他準備訂婚。

只要有omega幫助安撫,易感期的痛苦就會消減大半兒,而安撫的方式無非三種,一種是安撫信息素,一種是臨時標記,最後一種,終身標記。

無論哪種方式,一定會形成依賴。

江池騁心裏頭還住著白月光,脾氣又倔的要死,寧願褪層皮也不肯標記omega,可他爸爸也是個倔脾氣,兩人僵持了近乎一年,好容易周舟回國,兩家人準備訂婚,江池騁又逃了婚,這下徹底跟他爸爸鬧翻了,氣得揚言再也不會管他。

眼下日子又快到了。

但這一次不一樣了,這次他心心念念地人兒就在他身邊,並且白紙黑字地答應過他,會陪伴他度過易感期。

*

石野在客廳地毯上睡了一晚上,背靠著沙發墊,第二天起來腰酸背疼的,脖子還有點落枕,幸好江池騁還有點良心給他蓋了被子,不至於凍感冒。

石野看著不遠處圍著他轉的白色金吉拉,伸出手:“菲菲,菲菲過來。”

大尾巴跟雞毛撣子似的,晃著走過來,石野把它抱懷裏,開始檢查江池騁昨晚的勞動成果。

嗅了嗅毛發,香噴噴的,看了看爪墊,粉嫩嫩的,再扒開它的嘴巴聞一聞,沒有異味。

石野很滿意,把貓扔到一邊兒,爬起來開始捯飭自己,洗完臉他還偷偷抹了江池騁的水乳,雖然看上去也沒什麽區別。

小麥說下午三四點左右過來,門鈴響時,石野正逮著貓戴小帽子,他扔下貓,一拉開門,一捧錦簇的粉色康乃馨塞滿了他的視野。

石野瞪大了眼睛,有點不知所措的後退半步,康乃馨也緊跟著往他懷裏塞,他又想後退,那捧花後面,露出一雙彎成月牙兒的眼睛。

“拿著呀。”

石野木訥伸手:“這…這是送給我的?”

小麥點頭,動作熟練又自然地進門,彎腰換上客用拖鞋:“來的時候路過一家花店,我自己包的,漂亮嗎?”

“漂亮。”

石野低頭嗅了嗅,臉上有點不好意思,沒想到這輩子一束花沒送出去,反倒叫omega先送給了他。

“這還是我第一次收到花……這是什麽花?”

“這是康乃馨,花語是溫馨的祝福和愛。”小麥手裏還提著另一包東西,走進門轉了一圈,把東西放進冰箱裏。

愛……

石野抱著花站在原地,咂摸著這個字眼,擋在花束後面的耳根微微泛紅。

“你的手怎麽樣了?”小麥問。

石野回過神,招呼她到沙發上坐下,把花小心放到桌子中央,倒了杯水給她:“好多了,江池騁說,再過兩天就能消腫了。”

小麥今天也打扮的很漂亮,上面是件微微緊身的米白色毛衣,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,下面是條牛仔裙,頭發兩側編了小辮兒,順著烏黑茂密的長發地披散在肩上,顯得人乖順又有點俏皮,身上還帶著淡淡的柑橘香。

“他也太不小心了,”小麥抱怨了句,又眨了眨眼:“能給我看看嗎?”

石野點頭,把包著紗布的手伸過去,他剛想解開纏繞的繃帶,小麥已經雙手捧住了他的手。

她微蹙著眉頭,拆繃帶的動作小心翼翼的,受傷的手捧在omega手裏,和捧在alpha手裏的感覺完全不一樣,癢癢的,像有小螞蟻在上面爬。

石野緊張地微繃緊脊背。

紗布拆開,小麥眉頭皺得更緊:“好嚴重啊。”

其實過去兩天,腫脹已經消去不少,昨天江池騁又給他按摩過,瘀血也散了一些,石野從小混跡在田徑場,什麽嚴重的傷沒見過,自然不覺得有什麽,omega估計是從小被保護的很好,才會覺得這傷嚇人。

“要不別看了吧。”

石野怕嚇到她,往回抽手,卻被小麥攥住了手腕,柔軟的掌心握住那一刻,石野整根小臂都緊繃起來。

“是不是很疼?”小麥擡起擔憂的眼睛。

“剛夾到很疼,現在不怎麽疼了……”

石野話沒說完,就見小麥低下頭靠近他的手,視線全被她頭發遮擋,看不見她在做什麽,石野條件反射般蜷了下手指,心臟提起來。

充血腫脹的指腹在濕潤的藥物裏包裹久了,十分敏感,乍一暴露在外,連空氣中最微弱的氣流都能感知到。

忽然,他感覺手指涼颼颼的,一陣一陣的,是小麥在輕輕給他吹,不一會兒,他感到腫脹處被施加了力道,不重,不疼,倒像是上百只小螞蟻在輕輕啃食上面的軟肉,酥酥麻麻,忽然,力道略重一分。

石野手臂禁不住一抖,強壓著把手抽回來的沖動,張了張口,聲線都有些發抖。

“小麥……你,你別碰了。”

江池騁擡頭看見他臉頰發紅,鼻尖冒汗,眼神也不住躲閃,從那天晚上拉他手時他就有點懷疑,眼下剛好得到驗證。

小野哥的敏感點,真的是手指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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